第四百九十章 初显锋芒 (第1/2页)
第四百九十章
老头儿这话一说出口,正想转身开溜。
哪知他刚一扭头,恰好被范无救抓了个正着——衣领一下被他提住了。
先前一路行来与他有说有笑,看着面色和善的赵福生立即沉了脸:
“那可不行!”
她说道:
“俗语有言,好人做到底,送佛送到西,哪有做事一半就撒手的道理。”
末了赵福生向范无救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提着老头儿走到门前:
“让这老好汉接着敲门,敲不开就把门破开,今晚这定安楼我住定了,不让我住谁都别住!”
她说翻脸就翻脸。
一旦翻脸,是半分颜面也不给人留的。
刘义真听到这熟悉的语气,脸上露出笑意。
就连张传世也露出怀念的神情。
“……”
老头儿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无赖,当即便急了:
“那怎么行?哪有这样的道理。”
“怎么不行?”
赵福生冷笑:
“现在道理是站我这边的,我说的话楼里的人听到了没有?听到了老实一些。”
上阳郡都是一些欺善怕恶之辈,住在清正坊的有一个算一个,没有无辜之人。
与老头儿这一路行来简短的对话,让赵福生探出了些端倪——朱光岭驭鬼法则上阳郡的人都清楚。
从老头儿听闻‘文兴县发生了鬼祸,且鬼祸与朱光岭驭鬼有关,死了不少人’却面不改色来看,上阳郡的人对朱光岭的举动心知肚明。
朱光岭屠杀治下县镇百姓晋升厉鬼力量,而清正坊内的人则对他敬若神明。
在县镇治下的地方,这些代表着被厉鬼法则标记、继而可能会丧命的脚印,在此地却有可能是郡中清正坊内的人救命的印信。
仅凭这一点,赵福生就能猜出朱光岭以人命换鬼晋阶,极有可能与清正坊内的某种力量达成平衡,变相的利用脚印的存在打鬼印,庇护了清正坊内的百姓。
难怪上三坊的房子价格不菲,许多人挤破了脑袋也想住在这里。
这里人受到的庇护,都沾着郡治下无数百姓的鲜血,踩着活人性命搭成的尸山。
……
抓着张传世的谢先生本来一直哼唧,听到赵福生的话,抬头好奇的看了她一眼,脸上露出有趣的神情。
老头被范无救抓住,哭丧着脸:
“我也不是什么好人,更不是好汉,诸位好汉饶命——”
赵福生油盐不浸:
“你不是好人更好,我专治坏人,你不是好汉,那我是好汉,去敲门!力气大些。”
她喝斥完,又大声道:
“门内的人不开门,我立即将门打破,如果有鬼,大家今夜共同面对,一个别想躲清静。”
这一条街极静谧,她的声音远远传开,附近居住的人家只要还没入睡的,估计都听了个一清二楚。
黑暗中,赵福生突然感受到了许多道带着怨恨情绪的瞪视。
这下舒服了!
先前这里像是鬼域,这会儿有人躲在暗处瞪视了,才更像是一个活城。
赵福生笑嘻嘻的看向武少春:
“少春,没人开门你就拆门。”
她话音刚落,定安楼内突然有人急喊:
“慢着!”
“呦?”赵福生嗤笑了一声,扭头看向被范无救抓住的老头儿:
“你看,这不人就来了?”她一本正经道:“可见城里不是没人,是你这老人家不会敲门。”
她说完后,轻咳了一声,又恢复先前温言细语的样子,好脾气的道:
“店家,我们是外乡来投宿的,听说夜里清正坊不太安静,你开一开门,让我们进去。”
“店里住不下了——”内里的人阴测测应了一声。
赵福生笑意一收,淡淡道:
“是不是给你好脸了?少春,砸门!”
“是——”
武少春应了一声。
屋内的人冷笑:
“你以为这是哪里——”
话音还未落,屋外老头儿便见武少春双手一招,身上突然冒涌出大量白雾。
鬼雾一出,随即天空乱飘的雨水像是受到了无形的屏障阻隔,往四周乱飞。
老头儿一见此景,眼睛立时瞪大了。
清正坊内的人果然非富即贵,颇有见识,立即尖叫了一声:
“鬼——鬼——驭鬼者!”
‘嘶——’
‘扑通。’
定安楼内一听他的惊呼,便乱了阵脚。
门板后的人呼吸声一滞,有人摔倒,那先前还十分硬气的在武少春动手之时立时喊了一声:
“且慢!”
武少春可不理了。
一个鬼灶台被摆了出来,灶内鬼火冉冉升起。
白烟缭绕中,锅内开始沸腾。
客栈的门板上绘制着鲜红的图腾,那图腾一遇鬼煞之气随即复苏,黑气萦绕之中,有丝丝不详的血煞之气从黑雾中透出——
但下一刻,缭绕的白雾席卷而来,顷刻间将门板上的血印抹去!
大门一失鬼气庇护,四周寒气便透过门缝而入。
门内的人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异样,随即惨叫了一声:
“你们竟然敢抹去马大人印记!”
他话没说完,武少春轻而易举抹去鬼印信后,范必死上前拳头一擂,将客栈大门推开了。
‘呼——’
寒风刮入,只见店铺大堂内挤了无数人,冷冷望着屋外众人。
“大家晚上好。”
赵福生与众人目光相对,微笑着打了一声招呼,接着回头看着武少春:
“少春,少春,收了手段,定安楼开了门就是自己人,不要伤了和气。”
她一说完,武少春应了一句,随即厉鬼力量一收。
鬼灶缓缓消失,化为白烟涌入他的身体。
他脚下黑影蠕动,厉鬼的怨毒之气很快消失。
从武少春召鬼、抹印及收鬼,前后不过数个呼吸的功夫——对许多驭鬼者来说,借鬼的力量不难,难就难在完美收服的过程,可他轻松自如,且收鬼后并不显狼狈,反倒如臂指使,自然无比。
靠着张传世的谢先生眼睛一亮,喝了一声采:
“这小子的手段好俊!”
“……”
客栈内站了不少人。
数个穿着蓝色厚袄的人将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簇拥在中间,众人身后,还有一些留宿在客栈内的人靠着楼梯的扶手往外看,满脸惊恐不安之色。
赵福生走入客栈中,看了一眼四周众人:
“谁是客栈的管事?”
她问话时目光落到了那被簇拥的矮胖男人身上。
就着定安楼外的灯光,她看到男人眼中的惊恐与怨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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