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五章 脊令在原 (第2/2页)
他母亲是袁成的长女,而袁绍又是过继给袁成的嗣子,姐弟两从小关系就很好,相比之下,与袁术这个堂弟的感情就不怎么样了。何况袁绍自小便深得袁氏长辈的喜爱,年少成名,他出仕为官的时候,袁术还在和一帮公家纨绔飞鹰走狗呢。
袁术此时也记起自己幼时确实与高干的母亲感情不深,当年两边站队,高干的母亲自然会让他儿子去帮亲近的一方,于情于理,都无可厚非。
“诶,听说阿姊近来身子不爽,你南下途径陈留时,可曾看望过她?”袁术缓言道。
直到这时,高干才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,经过这么一番交锋,他终于获得了袁术的信任。不过,这还只是个开始,更重要的事还在后面,他打起精神,说道:“家慈诸事顺遂,偶感微恙,有医者从旁调养,料想无有大碍。只是,在来寿春拜见舅父之前,家慈经常与我执手相谈,言及当年在汝南家中兄弟亲爱,甚是感念。”
袁术眼皮跳了跳,冷笑着说道:“兄亲弟爱?”
一旁的袁胤暗道不好,立即出身言道:“公路,话可不能这么说,我等同出一脉,都是兄弟亲族,一时误会则罢,岂有久为仇敌的道理?如今已有和解之机,何妨”
“何妨什么?”袁术将手中杯盏重重的往桌上一磕,冷声说道:“我是袁氏嫡传,当今汝南袁氏之主!他袁本初一个婢生子,何德何能,敢与我平起平坐?前年他派周昕夺我豫州、去年又指使曹操、刘表夹击于我,迫我放弃南阳、豫州的大好基业,逃往淮南。若真将兄亲弟爱放在心上,他何故会与我做出这等事端?”
高干在底下静静听着袁术大发抱怨,心里想到对方口口声声说自己受到压迫,而袁绍受到公孙瓒、陶谦等人的压力又何尝不是袁术的手笔?兄弟二人拉帮结派、互相算计,彼此谁也不服谁,让天下人笑话。如今袁绍愿意低下头来服软让步,而袁术却偏偏不依不挠,倒显得幼稚无比。
只是这样想着,高干一时又觉得奇怪,在来之前袁绍曾给他一封信,托他转交。到了寿春之后他也是第一时间便呈递了上去,他虽然不知道信中所言的内容,但成是些放低姿态的话。以袁术的性情,见了这信,如何也会喜不自胜、自认为全胜于袁绍,立即接待他才是。
怎么一连两三个多月把他留在府中,没有动静呢?
在高干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,座中的袁嗣忽然冲阎象使了个眼色,阎象会意,说道:“方今天下纷扰,关中幼主、四方黎庶,皆望君侯能奋力除秽,革除祸乱。袁冀州既有和解之意,君侯雅量宽宏,又何必计较前过?”
袁术神情冷漠,眼底有似有微芒闪动,没有说话。
这时袁嗣接过话头,继续说道:“凡举事者,无为亲者痛、仇者快。如今幼主暗弱,不听良言,诛戮豪强又因何进、董卓之乱迁怒我等,迟迟不肯下发赦诏、或是追述前功。如此所为,何以慰天下忠臣义士之心?此时当防之要务,非是关东群雄,而是朝廷,若是朝廷视我等起兵为叛逆,我等理应有所应对才是。”
“你也认为我该与那婢生子和解?”袁术双眼圆睁,语气意味不明的问道。1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