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到底是谁要杀何成麒? (第1/2页)
在凌云跟随吕大人微服私访的这几日,时值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。十年寒窗,一心只求功名利禄的举子们云集京城,踊跃报名。
在赶考的举子之中,除了人穷志不短的贫寒书生,也有许多达官贵人的子弟:如丁进之的次子丁继英,何禹廷的两个儿子何成麟、何成麒等。
考试揭晓之日,何成麟荣登榜首,考场夺魁;何成麒与丁继英却名落孙山。
丁继英若无其事,并不在意;反正他父亲丁进之荣居显耀,他整日吃喝不愁,无拘无束,这样逍遥自在的日子神仙难求,又何必去苦苦追求什么功名利禄呢?
像他大哥丁继武那样,为一身官仕所负累,为无数的案牍所劳形,整日地忙于公务,又有什么意思?
何成麒却截然不同。按说,男子正出与庶出并不像女子那样被看重,但对于何成麒来说,却并非如此。
在何成麟认祖归宗之前,常青公主整日地郁郁寡欢,愁眉不展;多年来一直对离散的儿子心心念念。
尤其是每次见到何成麒时,更是会触景生情,勾起心底深处那无言的痛处来。
若是适逢节庆的日子,常青公主本来心情会略好一些,暂时忘却了心中的愁事;可要是一见到何成麒,便会立马触动心中之痛,原本快乐的心情便如同沸腾的汤镬中浇了一瓢凉水般,立时冷却下去。
何禹廷瞅出了端倪,为了讨常青公主的欢心,便吩咐他每日早晚可以不必来请安;而且逢年过节只要常青公主在场,便要他回避。
让他永远避着常青公主,让他永远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躲藏着,让他活得没有一点存在感。
何成麒感到了自己的多余与卑微,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像是侯爷府的二公子。
何成麟认祖归宗后,他本来以为他可以过的好一点,岂料他却陷入了另一种困境与尴尬之中。
常青公主,何禹廷……侯爷府里所有的人都把何成麟捧在手心上,而何成麒又被冷落在那个偏僻的角落里。
“为什么永远没有我的出头之日?”他愤愤不平地问自己的亲生母亲于氏。
于氏流泪了。她与儿子本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一次的科举考试上——如果何成麒能金榜题名,在名次上压过何成麟,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,也许会有出头之日的。
孰料他又落榜!而何成麟却金榜题名,且被皇上钦点为状元郎;他觉得自己是彻底地失败了。
他颓唐沮丧,借酒买醉。在何成麟状元及第、阖府欢庆、大摆筵席时,他却躲在自己的房里不肯出来。
他怕再受到刺激。但为什么父亲一点都不理解他,偏要派人叫他到客厅去敬酒呢?
虽然他在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,不过最后他还是万般无奈、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了。因为父命难违。
一进客厅,他便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,那些目光里充满了嘲讽与鄙视。
他只觉的无地自容。他勉强走到堂前,向何禹廷、常青公主见礼。
何禹廷一见何成麒,便有点生气;又觉得大喜日子,不好当众发脾气责怪他来迟之罪,免得扫了大家的兴致,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。
一旁的丁进之最会察言观色,见状忙道:“成麒,还不向你父母敬酒?”
这算是给了何成麒一个台阶下。
这时常青公主的两个侍女烟翠、碧云端过托盘,斟满了酒。
何成麒恭恭敬敬地分别敬了何禹廷和常青公主一杯酒。
何禹廷又道:“再去敬你哥哥一杯吧!”
何成麒心蓦地一抖。这真的要逼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了?
但情势不容得他有任何的迟疑;此时何禹廷又催了他一遍,显得很不耐烦了。
烟翠的托盘已经举到他面前了。他只好屈服了。
他颤抖着手端起酒杯,慢慢地举到了何成麟面前。
何成麟半开玩笑道:“怎么,二弟,你就不说句恭祝我的话吗?”
何成麒咬着牙,一字一顿道:“大哥,小弟祝你官运亨通,飞黄腾达!”
何成麟笑道:“谢谢,大哥借你吉言了!”
这时,何成麒忽然觉得一阵小风袭来,端着酒杯的手腕一阵刺痛,不由的手一抖,酒杯落地,摔得粉碎。
厅堂之上一片哗然。众人见状,皆是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;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。
何成麒亦是惊得手足无措。
常青公主的脸色立时变了。在这样喜庆的日子,摔碎酒杯是很不吉利的。
何禹廷气得也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何成麟却很大度,笑眯眯道:“二弟,你今天这是怎么了,脸色这么难看,是不是不舒服啊?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吧!”
何成麒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,他觉得今天的事情真是窝囊极了。
于氏本来想安慰他一番,孰料他见到她更觉地愤恨,冲着她大吼道:“都怨你!为什么偏偏是你生了我?你出去,我不想再见到你!……”
于氏惊呆了。她没有想到儿子竟会对她说出这番话来。她不由心碎情伤,黯然泪下。
傍晚时分,宴席散了。何禹廷把何成麒叫到自己的书房,问他因何在宴席上失态。
何成麒嘟着嘴郁闷道:“爹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!我就是不小心啊!”
何禹廷瞅了他一眼道:“是真的不小心,还是为了别的?”
何成麒一怔:“爹,您说什么?”
何禹廷冷冷道:“我说什么你自己不明白么?你哥哥得了头名状元,而你却连榜上最末一名也没有考上,你心里不舒服了是不是?
“所以你才要作态给所有人看!先是磨磨蹭蹭地不去参加宴席,勉强来了却是又摔杯子又洒酒,你是诚心与你爹过不去吗?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没用的儿子!”
何成麒怒不可遏,无数怨恨与发泄的话语充塞着他的胸膛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因为父亲的权威毕竟在此。
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