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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第 8 章

  8 第 8 章 (第2/2页)
  
  月吟垂眼,下意识摸了摸右手中指的茧子,小声嘀咕道:“又抄,手会酸的。”
  
  谢行之将她动作尽收眼底,此刻指腹微烫,犹是执笔相握。
  
  谢行之微不可察地敛了下眉,将手放到桌下膝上,入袖掩住。
  
  待人离开,书房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,只是房中仍留着她若有似无的馨香,好似她还在一样。
  
  谢行之阅了一卷书,那馨香味还在。
  
  他放下书卷,长指捏了捏眉心,睁眼时余光瞥见书案那叠放整齐的锦帕上。
  
  他略有迟疑,拾起那锦帕。
  
  是它染了她的馨香。
  
  谢行之用书压住那锦帕,盖住馨香。
  
  ===
  
  两日后,谢行之休沐。
  
  月吟拿着书来找谢行之,她还没进屋,刚踏上屋外台阶便听见一阵哀嚎。
  
  “长兄,你也太严了!!”
  
  月吟诧愕,在台阶上停下。正德解释道:“是世子在抽查三公子的功课。”
  
  话毕,里面又传来谢沅抱怨抽查严格的声音。
  
  月吟没想到谢沅也在,那岂不是不能与谢行之单独相处了,她暗暗失落,但此时离开又不妥。
  
  这厢月吟一进屋,谢沅眼睛一亮,抱怨声也没了,凄苦的脸上扬笑,同她打招呼。
  
  谢行之躺在案前的梨木花雕摇椅上,手中握了枚长戒尺,神色温和地对她说道:“表妹在一旁稍坐。”
  
  正德搬来张矮桌,月吟坐下,将书放在案上。
  
  恍惚间,她好似回到了和柳婉星一起念书的时候。
  
  谢行之继续抽出谢沅的功课,梨木花雕摇椅晃晃悠悠,躺上面的人也晃晃悠悠,但即便是半躺着,也是仪态翩翩。
  
  面对谢行之的抽问,每当谢沅回答结结巴巴,那粗厚的檀木戒尺便在谢行之掌心一顿一顿,加上他严肃的神情,莫说是谢沅,就连一旁看着的月吟都发怵。
  
  檀木戒尺又厚又粗,一打下去定是连骨带筋的疼。
  
  虽然后来那戒尺没打到谢沅,但屋中凝重严肃的气氛,让月吟不敢发出声响,担心殃及池鱼,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拿笔在纸上一笔一划抄书。
  
  她后悔了,不该今日来。
  
  谢行之比夫子还严。
  
  总算是熬到谢沅被抽查完功课,月吟松了一口气,梨木花雕上半躺着的谢行之目光流转,悠悠看向她。
  
  月吟心里咯噔一声,轮到她了。
  
  她忙道:“适才我抄了一阵书,好似悟到了一些,今日大表哥抽查三表哥功课辛苦了,便……便不给大表哥添麻烦了。”
  
  转过头来看她的谢沅默默点头,眼里的同情中带着一丝劝阻。
  
  似乎在说:别问,能逃走赶紧逃。
  
  谢行之默不作声,摇椅一前一后摇晃,掌心始终握着那枚戒尺。
  
  谢行之看向惊怯的姑娘,淡声道:“那便在此跟三弟一起温书,若又遇不懂之处,随时可问。”
  
  月吟扯个笑出来,硬着头皮应下。
  
  谢沅则是叹息一声,一副身心俱疲想逃又不敢逃的模样。
  
  黄昏时分,谢沅和月吟一前一后从屋中出来,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。
  
  “我最怕来大哥这里抽查功课了,但没法子,祖母规定每月必须来一次。大哥少时是太子伴读,学识品行皆是翘楚。”
  
  谢沅走了台阶,说完后又是一副活泛模样,笑道:“不过这月的抽查已经过了,下月的抽查,下月再说!”
  
  月吟微微愣神,原来谢行之曾是太子伴读,看来找他庇护找对了。
  
  一阵晚风袭来,吹得树叶沙沙作响,夕阳下映着的影子也随之晃动。
  
  谢沅忽然停住脚步,转身对月吟道:“表妹喜欢小狗吗?”
  
  月吟不明白他这是何意,疑惑地看着他。
  
  谢沅笑笑。
  
  夕阳下,他看着月吟的脸,伸出双手,在她注视下一阵比划,地上的影子是只小狗的轮廓。
  
  月吟目不转睛看着,笑道:“真是只小狗!”
  
  谢沅手势一变,影子小狗又变成了只可爱的小兔。
  
  月吟眉眼弯弯,双眸闪着亮光,看得挪不开眼,将谢沅夸了又夸。
  
  她学着谢沅的手势,也跟着比划,奈何依葫芦画瓢,只学了三分像。
  
  两人在小径上停留一阵,离开时有说有笑。
  
  两个身影消失在院子里,嬉笑声淡了,窗边的谢行之发出声极轻的笑。
  
  他凝着空旷的院子,眉头蹙得越发紧了。
  
  正德在身侧偷偷瞧了眼世子的面色,大气也不敢喘。
  
  表姑娘和三少爷虽是亲表兄妹,但这般亲近确乎不合时宜,两个头都快凑一起去了。
  
  世子一向克己复礼,看不惯也是正常。
  
  但……他怎么感觉世子今日的看不惯,和平常略微不同。
  
  谢行之敛了目光,将窗户关上,目光无意间看到屋中的矮桌。
  
  他轻拧眉,迟疑一阵,吩咐道:“将那两张矮桌搬出去。”
  
  正德低眉顺眼出去叫了小厮进来,一起将桌子搬走。
  
  ===
  
  夜里,月吟又梦见了谢行之。
  
  书房中,她规规矩矩跪坐,谢行之拿着檀木戒尺在她身边慢慢走着,抽查她书中内容。
  
  她结结巴巴说着,谢行之严厉的目光随之而来,她被吓得脑中当即一片空白,唇还维持着半张的姿势,片刻无声。
  
  谢行之握住的檀木戒尺松了松,月吟发怵,忙道:“大表哥别罚我,我马上记。”
  
  谢行之立在她身侧,神情淡然,没说什么,也没有拿戒尺罚她的举动。
  
  月吟松了一口气,翻书读出声来,可读着,她读了一句话后,面色发窘。
  
  ——那话是在批判酒后乱性又不负责的男子。
  
  月吟忽地想起那夜中药强亲他,相见时故作不知。
  
  谢行之双手负后,那戒尺也藏去了身后,扫了眼面红的她,语气与他那双眸子一样平淡如水,“表妹对这话颇有见解,不妨说说。”
  
  现实中,月吟一直不敢在谢行之面前提这事,是她先冒犯了他,辱了他,心想他不提,这事便翻篇了。
  
  月吟咬了咬唇,羞赧地面红耳赤,乖乖认错,“我错了,那夜不该欺负大表哥。大表哥轻点打,我怕疼。”
  
  贝齿咬过的唇尚存浅印。
  
  朱唇玉面,清眸娇怯。
  
  谢行之眸光微暗,声音却冷淡,“错了是该挨罚。”
  
  想到那被重罚的丫鬟,月吟不禁颤了颤,心惊胆怯下,唇微微张开。
  
  谢行之居高临下看她,高大的身影将娇小的她罩住。
  
  倏地,冰凉的戒尺覆在她唇上,齿触到一点坚硬的戒尺。
  
  “含/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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