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9章 番外15 裴青山1 (第2/2页)
我气着她?
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,就是知道爷爷要脸面,我也要脸面,我是断不会把她偷汉子的事情说出去的。
就算她真的选择离婚跟了那个男人,我也不会在外头多说什么。
爷爷出来劝了几句,见我不说话,又说家和万事兴,让我多让着她。
我还能怎么让?让到她把孩子生下来?让到给她偷的那个汉子养孩子?我不可能那么窝囊!
在家里待了一个月的时间,我弄清楚了我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,是那个快要回城的男知青。
我媳妇儿居然信了他说回城一定会带上她的鬼话,我带着她亲眼看着那个男人头也不回的上了火车。
她当时哭的肝肠寸断,说要打掉孩子以后好好跟我过日子。
我叹了口气,愿意好好过日子,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,毕竟她这么多年照顾爷爷,照顾儿子也很辛苦。
带她去了卫生院,卫生院里的医护人员一脸看垃圾男人的眼神看着我,我都忍了下来。
接诊的医生说孩子不能打,打了之后轻的可能再也不能生,重的话会有生命危险。
我铁青着脸把我媳妇儿带回家,默认了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,孕妇所需要的营养我一点都不少全买给她。
家务活我也承担了起来,爷爷说不能让媳妇累到。
她怀孕的那段时间,我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,她也心生悔意,多次发誓以后一定跟我好好过日子。
那段时间我在照顾她之余,每天早出晚归的上工,中午还要回来给她做饭,友爱乡亲,团结邻里,终于在下一次大队长竞选的时候,我被选上了。
选票结果出来之后,爷爷却一直很不高兴,回到家里,他说刘萍的选票只比我低一票。
他让我好好想想,为什么刘萍不靠着家族的支撑,都能跟我打的旗鼓相当,那是纯属是人格的魅力。
现在刘萍当选了妇联主任,爷爷让我跟她好好学习,处理事务的时候多听听她的意见。
我都一一应下了。
没多久,我媳妇儿生下来了一个女孩,我松了一口气,到底给别人养女孩儿会比养男孩儿让我心里轻松很多吧。
从那个女孩出生之后,我就一直没管她,我想的是,反正有她妈妈在,再怎么样也不会委屈了她。
就这样,这个女孩在我家长到了七岁,我都没有多看她一眼。
直到堂弟裴远征退伍,他找了个知青媳妇,在家里弄了个小学堂跟我报备了一下说以后不去上工。
我就动了送家里小孩儿也去他那里读书的心思,儿子年纪已经大了,我平日里也教了他一些字和算数,那个女孩却是从来没有教过的。
算了,就当积德好了,送她念书,供她学习,以后等她到了年纪,就不再管她。
哪知女孩刚被我送过去一天,我就被教育了。
原来她每天都活在我媳妇儿的打骂中吗?我有些恍惚,那个女孩儿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,但是也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呀,她怎么就能那么狠心呢?
在弟妹一声声的痛斥下,我抱着头,痛苦的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,这么多年了,第一次把我曾经当了绿毛乌龟的事告诉了别人。
其实这一刻我是能感知到我的卑劣的,我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跟我一起痛斥他们的不道德,然后再对我一直无视那个孩子表示理解,甚至对我一直养着她夸赞我的道德。
可是他们夫妻两个都没有。
弟妹在安慰了我之后,依旧严肃的表示,我这种行为是扼杀了一个孩子的一生,要么我就忍下所有正常教养她,要么我就干脆跟我媳妇离婚。
她反问我一句话,难道我没有离婚不就是默认下了这个孩子吗?认下了又不对她负责,这比直接丢弃她还让人更不齿。
她说我的这种报复手段未免也太不男人了。
我心里很难受,因为我也是不想的,我一直不知道孩子是这样的处境,我以为我媳妇儿这么多年一直勤勤恳恳操持家务。
却没想到居然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承受下了所有。
回家之后,我当即跟我媳妇儿提出了离婚。
她哭喊着质问我为什么,是不是外头有人了,是不是又跟刘萍旧情复燃了。
这么多年,我们俩只要一有一点什么小矛盾,她立马就怀疑我是不是跟刘萍又有些什么了。
天地良心,决定跟她好好过日子之后,我跟刘萍除了工作上的事,再没有其他接触,她掰扯刘萍,估计也是真以为能戳到我的痛处,觉得她的出轨能和我跟刘萍的事抵消。
她不知道的是,她每提一次我跟刘萍的事,我都会更加的愤怒。
我跟刘萍在一个大队工作,每天除了工作的事情,再没有说过一点其他的,她呢?在我外出跑运输几个月的时间里,就跟男知青连孩子都搞出来了,还对外说是我的孩子。
这一次不管她提什么都没有用了。
弟妹说的没错,我其实是个卑劣的人,我早就想跟她离婚了,我只是想报复她的出轨而已。
以前没有人指出来,我也就随便她了,反正都已经一把年纪了,孩子我也有了,也就是搭伙过日子的事。
真要说的话,当了这么多年的大队长,哪家男人头上戴了绿帽子,我心里是门儿清的,只不过一直没有说出来罢了。
我也就觉得我头上那点绿不算什么了。
打离婚证的时候,我把女孩儿也带了过去,明确表示,女孩我不要,又收到了登记处的干事,鄙夷的视线。
他大概以为我是重男轻女吧,男孩儿要,女孩儿不要,随便了,我现在也不是那么在意别人的视线了。
离婚之后我本来打算自己直接回家,前妻跟那个女孩儿,我一个都不想管,这么多年的憋屈,在这一刻,感觉总算是洗净了。
骑着自行车到了乡间的小路上,我脑海里突然就浮现了女孩儿手臂上被打的痕迹。
我突然停下了自行车,抡起手臂给了自己两个耳巴子,然后调转方向,又往公社的方向骑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