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六章 真正的姜云湄 (第2/2页)
“在这段时间里,我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,隔绝外界的联络。我知道不少人在关心我,但我无法及时一一回应,干脆就当作没看见了……”
“我能理解。”
岑冬生点点头。
“每个人的一生中,难免会遇到这种沮丧时刻,甚至都不需要遇见大事,可能只是碰上点小挫折,就会让人精神崩溃。人的心理说到底是很脆弱的构造。你在崩溃之后,选择把自己关在家里休养而不是发泄给别人,相比之下算好的。”
“……啊哈哈,谢谢。”
姜云湄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一番话来,心中的歉疚又多了几分。
“不过,这就意味着……在此之前的你,其实始终与大家都保持着距离,对吧?所以,你才没有可以倾诉和分享的朋友。”
“……”
女孩有种胸口中了一箭的感觉。
“一般人遇到这种支撑不下去的悲伤时期,都会选择依赖身边重要的人……”
姜云湄无言以对。
她知道,男人说得完全正确,在那副豪迈的强者外表之下,对方有着能看穿他人心思的敏锐眼力。
自从姜云湄压抑本性,过上双面人生开始,就一直在刻意与周围人保持距离;到了现在,恐怕连父母都会觉得她有些陌生,
“我觉得你可以试着相信一下他人。”
“相信……他人?”
“对。比方说我,你究竟遇到了何种困难,能与我分享吗?”
岑冬生观察着她的神态变化,觉得是时候进入正题。
多亏知真姐的锻炼,他如今察言观色的能力强了不少。
不出所料,姜云湄这一回没有再三缄其口,而是很痛快地回答:
“……之前,我和你还有宋学妹提过,我来自一个咒禁师家族,我们家平常就与三教九流的咒禁师们有联络来往。”
“嗯。”
“前几天我爷爷生病住院,我在医院照顾。后来,我的三叔……也就是姜家的现任家主告诉我,我被一位大人物看上了。”
“?”
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岑冬生忍不住眯起眼睛。
“是谁?”
是谁敢抢我的人?
“三叔不想告诉我。”
“一点信息都没有?”
“我后来问过别人,说是三叔这几天都在市里开会……”
男人的脑海中灵光一闪。
他当然不会忘记,就在前来看望姜云湄之前,安知真曾经缠过他。
在这一刻,岑冬生恍然大悟。
“……”
姜云湄嘴上在说,视线却从来没有从他脸上移开过,所以她注意到了岑冬生的动摇。
“其实我早就想,岑同学,这件事……会不会和你有关?”
女孩紧盯着他的神态,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“那个‘大人物’就是你吗?”
“呃……”
他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你是被我那个喜爱乱吃飞醋的女朋友盯上了,纯属无妄之灾?
算了,说到底还是他的责任。
“虽然当事人不是我,但你如果有疑虑。可以直接让我处理。我不会让你……有麻烦的。”
岑冬生叹息道。
……
……果然是这样。
可能是因为早有猜测,又或者是在这几天摆烂之后,她已经不知不觉间提前做好了心理预设——
是熟人,反而安心了些。
不过,女孩的脑海里还是忍不住回忆起不久前的她,想到自己如果不得不成为某人的情人后,会忍不住全心全意扮演这一角色的忧虑……
姜云湄用力摇了摇头。
她才不可能去当什么情人!
况且,看岑同学的表情,他似乎对这件事根本不知情,有别人出于某种缘由牵扯到了她。
那么,只要他没这个心思,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吧……?
“是岑同学的话,我就放心了。”
姜云湄笑了起来,语气变得轻松。
“我还以为会是那种哪天突然蹦出来一个陌生人,对我‘快来成为我的人’之类的展开……哈哈。”
面前的这位青年在沉默片刻后,忽然抬起头望向自己;他的目光灼灼,甚至让姜云湄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:自己被盯上的肌肤,就像发烧了一般滚烫。
“怎、怎么了?”
“除此以外呢?”岑冬生问道,“除此以外,你还有别的困难吗?”
“……没有了。我是说,刚刚那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……对吧?”
“当然。”
见他不像是在说谎,姜云湄稍微松了口气。
可她还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。
刚才某一瞬间,对方的眼神变得过于炙热,她有点被吓到了……
“这就是目前最大的困难,现在已经被岑同学你解决了,我很感谢。如果说除此以外的事情,呃……”
“请讲,我很感兴趣。”
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,姜云湄唯有毫无保留,坦诚相待。
“我其实一直觉得,我们的家族内部存在着重大问题。”
……
之后,姜云湄将家中为老人举办寿宴,却在此之前病重昏迷;期间发生的种种怪事,以及姜家如今聚集了各路牛鬼蛇神的事实,全都毫无保留地介绍了一遍。
岑冬生一边听,一边心想:和知真姐的提醒能对得上,是真的。
“我本来是打算趁早远离他们的,但我的父母好像被忽悠了。”
姜云湄叹了口气。
“这件事我会处理的。岑同学已经替我解开了最大的心忧,剩下与咒禁师无关的事情我能解决,没道理还麻烦别人。”
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“我的父母性格顽固的。但哪怕用上欺骗或是强迫的手段,我都会让他们远离漩涡……我已经想到办法了,虽然过程可能有些大逆不道,但我相信这才是最好的‘孝顺’方式。”
“是啊,你很孝顺。”
岑冬生点头。
“不过,比起你的家族,我更在意的另一件事。你提到了最近这段时间,一直都能听到奇怪的声音,对吗?”
“……是的。”
说的是“毫无保留”,姜云湄对这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常现象同样不做隐瞒。
而岑冬生感兴趣的唯有这一件事。
既然话都说开了,他也就不再隐瞒自己的意图:
“我就有话直说了,姜云湄——我认为你身上有很特别的天赋,我想要培养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