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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四章,画寿屏技惊众芳,赏花景才女赋诗

  正文 第四章,画寿屏技惊众芳,赏花景才女赋诗 (第2/2页)
  
  曾母很高兴,对曾笑盈说:“难得你回来一次,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回去不迟,也好陪我说说话。”曾笑盈点头答应道:“好吧!我也想在娘家住几天,娘家的饭菜我是习惯了的,一直留恋,念念不忘。”曾母笑说:“你就知道个吃。”
  
  戏已演完,酒席也散了,曾笑盈对诸葛高达说自已和儿子、女儿要在娘家多住几天的意思,诸葛高达也理解,就先告辞走了。
  
  曾母将曾笑盈一家安排在自己的正房边的耳房内,耳房内有两个房间,里间由曾笑盈和女儿住,外间由诸葛光旭住,又派了丫环牡丹和一个老妈子去侍候。
  
  晚上,忽然乌云密布,狂风怒吼,刮得树木唰唰直响。风卷起满地的枯枝败叶在空中飞舞,大雨倾盆而下,人们都躲进屋内观雨。曾南山说:“这雨下得蹊跷,幸好在晚上下,要是白天下这寿宴就坏了。”
  
  司马鼎文出外观赏风雨,见那呼啸的风裹挟着雨,摧朽拉枯,荡涤着地上的污秽,心中十分痛快,身子被淋湿了也不觉得。
  
  第二天雨停了,阳光洒在园子里一片灿烂。人们发现地上、假山、池塘、亭榭象被水洗过一样,只是满地落花和败叶,看起来有点衰败之感。
  
  曾青书起得早,巳在花园内练武,曾飞阳和众妹妹们都巳梳洗完毕,来到花园内游玩,只见满园的花朵被风吹落了不少,真是落红满地,不过雨后荷花池中的荷花反而越显娇嫩,荷叶上滚动着无数晶莹小水珠,惹人喜爱。曾莲子见司马鼎文来到身边,轻轻吟道:“昨夜雨疏风骤,浓睡不消残酒,试问卷帘人,却道海棠依旧。知否,知否?……”司马鼎文接上去说:“应是绿肥红瘦。”两人吟罢相视而笑。
  
  曾春兰走过来问:“你们俩说什么,这么开心。”司马鼎文答:“没什么,我们见这池中的荷花可爱,就吟了几句前人的词。”曾莲子说:“大姐你也吟几句听听。”曾春兰说:“我不喜欢诗词,更没有妹妹高雅。”诸葛艳丽说:“我吟两句:‘春眠不觉晓,处处闻啼鸟,夜来风雨声,花落知多少?’”曾飞阳说:“好,正合此景。”
  
  大家来到一个水榭旁,在回廊里看那水池中搖曳的荷花花蕾和盛开的花朵,曾莲子忍不住口占一绝:
  
  “原应洁白身,
  
  无奈留红尘,
  
  抖落沾身土,
  
  搖芳示世人。”
  
  司马鼎文听了大为赞赏:“吟得好,好极了!”曾莲子笑说:“见笑了,秀才表兄。”
  
  司马鼎文朝假山后的竹林走去,曾莲子也跟了进来,那里清幽雅致。他停住脚步等她走近说:“妹妹,你也来了。”曾莲子说:“这里清静,我也喜欢。”司马鼎文说:“看你的诗为何总有些忧伤在里头?”曾莲子黯淡说:“是吗,你能听出来吗?”“那当然,诗以明志,内心的表白怎能瞒过我呢!”曾莲子说:“能理解我的人不多,实话告诉你,虽说我生在这样的大府宅中,别人以为荣华富贵无比,其实我的内心是痛苦的。”“这话怎讲?”司马鼎文惊奇地问。曾莲子说:“说来话长,我是五姨娘生的,我妈原是个三等丫环,由于生得漂亮,被曾南山霸占了,生下我以后,我大娘——就是曾青书的亲妈容不得我妈在家与她争宠,就把我妈赶了出去。我妈被曾家卖给了妓院,后来因为忱愤死了。你说我的心情能好吗?”
  
  司马鼎文听了沉默了许久,叹口气说:“原来是这样,天下不公哪!”他回头看着曾莲子正在擦眼泪,不禁安慰说:“别难过了,兄弟姐妹们并没有歧视你,你也应该高兴才是。”曾莲子说:“别提了,我哥曾青书简直就象个小霸王,整天在外吃喝打斗,这样的人能靠得住吗?”司马鼎文沉默了许久无话可说,曾莲子说:“要是我哥能象你表兄这样就好了。”正说着,不料脚被石头拌了一下,站立不稳,眼看就要跌倒,司马鼎文见了连忙上去扶住她。她笑了笑说:“都是这缠脚害的,弄的这脚这么小,走路又痛。”司马鼎文也叹气说:“祖宗怎么会想出这方法来折磨人!可见祖宗的东西不一定都是好的!”
  
  两人正说着,却见曾春兰进来说:“哟!你们俩真亲热,搀扶在一起。”曾莲子脸微微一红含羞说:“我的小脚扭了一下,站不稳所以表哥才过来扶住我。”曾春兰说:“我也是小脚也没有什么站不稳的感觉呀!不会是故意的吧。”曾春兰说:“随便你怎么说,我也不在乎。”曾春兰说:“表兄,我先走了,免得人家不好意思。”说完就走开了。
  
  司马鼎文听出些味道说:“你们说话真有意思。”曾莲子说:“她仗着她爹是个大官,说话当然有霸气了,不过我还是处处让她,不和她一般见识。”司马鼎文说:“忍耐为好,其实不吃亏。我也看不惯仗势欺人的人,人在世上难免有荣辱更替之时,得势时趾高气扬,不可一世,失势时又变得低声下气,何苦呢!”曾莲子又问了司马鼎文一些家事,司马鼎文把家中的清贫状况都告诉了她,曾莲子听了默默无言,良久才安慰说:“表兄才高学博,将来定能有所作为,兴家利国的。”司马鼎文叹了一声说:“难哪!”曾莲子又说:“其实清贫的人才能靠得住,因为吃过苦,知道世事艰难。”司马鼎文问道:“你平时都看些什么书?”曾莲子说:“无非是唐诗宋词元曲之类,学作几句聊以解闷而已,至于《四书》《五经》之类对我们女子来说实在没用,先生也不想勉强。”
  
  两人分手后,司马鼎文回自己的住处去,经过一片桂花林时,林内有一所青砖碧瓦的小屋非常雅致,特别引人注目,司马鼎文看了一会刚要离开,却见屋内走出一个丫环,一个小姐,那小姐对他招手说:“是司马表兄吗?快进来坐坐吧!”司马鼎文定睛细看,才知是曾春兰,笑说:“原来是妹妹,想不到你的住所这么优雅。”曾春兰说:“原来这房子是我哥住的,我妈怕他离她远了,不好管束,所以要他搬到东厢房里住了,这里才让我住了。你进来坐坐吧!”司马鼎文随她进了屋,屋内薰着檀香,梨花椅子上铺着狐皮,几上摆着许多时令水果,壁上挂着仕女图像,显得高贵而清雅。司马鼎文看了一会连声称赞,暗想:富贵真好,如果我有这么一个地方读书就好了!曾春兰对丫环桂花说:“还不快沏茶过来!”桂花应道:“我正在沏呢!”春兰又说:“你把那老太太那里刚拿来的桂花红枣芙蓉糕给表兄拿来尝尝。”桂花应了一声,手中端着一个木盆,盆中放在一杯热茶、几块糕点走了过来。司马鼎文喝着热茶,心里暖呼呼的。曾春兰说:“我这地方不错吧!以后表兄多来走走,陪表妹聊聊天。”司马鼎文说:“知道了,以后有空会来的。”
  
  曾春兰说:“对了,上次要你给我画扇子,只因没有好扇子,所以耽搁了,今儿有了一把好扇,是刚从杭州带来的,你看看行不行,若行就请给我画一画。”
  
  司马鼎文接过扇子,扇骨也是象牙的,上面还贴了金丝,比曾莲子那把更珍贵,司马鼎文说:“这么珍贵的东西,我怕画不好弄脏了扇子担待不起!”曾春兰说:“什么珍贵东西,还不就是一把纸扇吗,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,别怕!你只管画,画不好了我不怪你!”司马鼎文推脱不了,只得拿起画笔在那扇上画了一只金丝雀,停在一技腊梅上张嘴欲啼。金丝雀十分逼真,腊梅也含苞待放,真是维妙维俏。曾春兰看了非常满意,夸个不停说:“表兄呀,你有此天才真不简单,不过就以画而言只可偶尔玩玩,不可太在意了,科举才是正事,荒废了可惜!”司马鼎文默默无言,半天才说:“你说得很对,我会注意的。”司马鼎文敷衍了几句又说:“时候不早了,我该走了。”曾春兰送他到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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